“呵!你们一上车,车里就一股炸药味啊!看看你们,一个个就像刚蒸完桑拿出来的,头上还冒着热气呢”。 司机师傅一席话把我们一下子都逗笑了。此时正是下午五点多,距离早上9点进坑道,整整过去了8个多小时。这8个小时,我们一直在做井下坑道编录。
清早,和矿山的工人一起进坑道,他们带着我们走上两公里让人直不起腰的平巷,再下几个四五十度坡度、拽着缆绳才不致滑倒的斜井,然后走过一些积水快漫过雨鞋的巷道,垂直下降标高两百多米,我们就开始了一天的坑道编录工作。每一次坑道编录都要经历这样的历程,现在的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不再有惊叫了。记得第一次进入这么深且复杂的坑道时,我莫名地有种对未知世界难以预知的害怕,后来和兄弟们同甘共苦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渐渐克服了心理上的恐惧。
需要编录的坑道有的是正在开采的坑道,虽然有通风设施,但是坑道还是会大量弥漫着未散尽的炮烟味道以及对人体健康影响较大的矿石粉尘。起初我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天编录下来,发现鼻子里嘴巴里全是黑的。后来,为了防止粉尘,我们佩戴了专用的防尘口罩。有些坑道是长时间没有施工、也不通风的废弃坑道,人员进入,可能因为空气稀薄而造成危险,进去的时候都带着点燃的蜡烛以防万一。在坑道里走路时不仅要盯紧脚下,防止被施工遗漏的工具绊倒,尤其要注意的是脚下是否有以往采矿开掘的天井,一不小心踩空滑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同时还要小心头顶上参差不齐的顶板以及落石,虽然大家都带着安全帽,但还常被头顶上过低的顶板磕到头上叮当作响。此时,做好安全比工作显得更重要。在这个关掉头灯会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我们得处处小心,时时谨慎,我和我身边的兄弟们就这样彼此照应,彼此温暖,彼此前行。
开始编录工作了,画图、记录、分层、打点喷样、量产状,大家分工明确,在这样的地方唯有提高工作效率才是硬道理。多呆一分钟就有一分危险,干活时大家都在互相提醒。既要保证效率也要保证质量。每次下坑道前都要做大量细致的工作,假如因为质量问题再返工,那简直就成了一场“噩梦”。工作中遇到问题,大家就一块讨论商量,互相学习互相进步。作为刚参加工作的我,这是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测绳在一捣一捣地拉,记录本在一页一页翻过,图纸在新旧之间一张一张更替着;硐顶掉下的水滴沁湿了图纸就小心擦干,精心呵护我们的劳动成果。
因为上下一次坑道要耗费3个小时的时间和大量体力,所以午饭就只能在坑道里进行。方便面、面包、矿泉水是典型的“午餐三件(简)套”。吃饭的时间是最难熬的,编录的时候大家都在思考或运动,感觉不到冷,停下来吃东西,让人倍感地下几百米深处的阴冷和湿潮;要吃东西就必须卸下防尘面罩,经常会连带着把有残余炮烟和难以“尘埃落定”的岩石颗粒作为佐料一起就着吃下去。灰尘在每个人的头灯前形成了一道光柱,有人打趣说这样可以补充人体矿物质,一句冷幽默让大家都笑了。以苦为乐也许是地质人必须掌握的一项技能。地质队员就是这样,只要给他土壤就敢往地下扎根,只要给他阳光就敢向上生长,需求简单而朴素。
一顿午饭,五人聚在一块,五道光柱,就像黑暗中的五个“精灵”。
一天的编录工作结束了,也是一天中最大挑战的开始。下来的时候还算容易,可是从地下几百米沿着斜坡抓着绳索往上爬的时候,我们恨不得全身都长满了腿,恨不得自己是台电动机。也许是工作了一天造成体力不支的缘故,每一个斜坡仿佛都被加长了几百米一样,眼看着就到头了,脚下却跟不上眼睛了。脚下是湿滑的陡坡,手上是冰冷的绳索,四周是百万年都不言不语的岩石,冷森森的坑道里,我们脸上的汗像下雨一样擦都擦不完。靠着仅有的灯光抓着绳索,小心翼翼的往上爬着,脚步虽然疲惫,我们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实实。走完最后一个斜井,站在上面向下看,我会恍然问自己:“如何上来的?”明天还会来,困难就是这样被周而复始的坚持慢慢克服。走完斜井,就剩下两公里的平巷就可以重见天日了,宛如获得恩赐一般,每次干完一天的活走在这段平巷时,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和轻松。头灯依然照亮前面的路,我们就像黑暗里凯旋的精灵。
可能是太累了,回来的山路虽然颠簸,但是大家在车上还是沉沉地睡去了。远处还留有繁华都市里见不到的夕阳,火红妖娆,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诉说着什么呢?望着夕阳,看着沉睡中的兄弟,我似乎明白了——坑道的黑暗蒙住了双眼,却模糊不了心智;山路的难行崎岖了脚踝,却弯曲不了脊梁;辛劳的汗水浸透了衣裳,却淹没不了作为地质人一种责任和荣耀。我们自豪,我们是光荣的地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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