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几乎每个著名的矿床,都经历了漫长的勘查历史。
譬如,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在产铜矿山智利丘基卡玛塔斑岩铜矿早在1492年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前,当地居民就已开采利用,但正式的矿山生产始于1915年。
位于青藏高原冈底斯成矿带的甲玛铜多金属矿,也同样经历了曲折的发现和勘查历史。自1951年被发现以来,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甲玛铜多金属矿被误认为“没有太大的潜力”,走过“大矿小开、一矿多开”的弯路。
自2007年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和中国黄金集团合作勘查开发以来,甲玛铜多金属矿脱胎换骨,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矿,变成了有望跻身“世界十大”的超大型铜矿,创造了青藏高原地质勘查史上的奇迹。
冈底斯成矿带上“被遮掩光芒的明星”
位于拉萨市墨竹工卡县的甲玛乡,注定是一个不凡之地。
这里不仅是吐蕃王朝第三十三代赞普、著名藏王松赞干布的出生地,还保存有全国政协原副主席阿沛•阿旺晋美的家族庄园遗址,是令人向往的旅游胜地。
甲玛地处拉萨河流域,气势磅礴的冈底斯山脉在境内绵延纵横。有零星迹象表明,甲玛地区在历史上可能开采过铜矿,但当地真正的找矿勘查工作,始于西藏和平解放之初。
据记载:1951年~1953年,中科院西藏工作队地质组的李璞、张倬元等人曾到甲玛地区开展矿点踏勘,初步确定该矿床为高温热液型铜多金属矿。李璞等人当时也许不会意识到,他们在甲玛做的这些工作,为数十年后一个世界级大矿横空出世埋下了伏笔。
李璞等人之后,尽管几代地质工作者历尽艰辛,在甲玛矿区取得了丰硕成果,但在甲玛矿床的类型、规模等方面,仍然存在诸多未解的问题,需要进一步深入勘探。
1991年~1999年,以西藏地质六队为主的地勘单位和科研单位,先后开展了甲玛矿区西段和东段的勘查及研究工作,肯定了在甲玛矿区存在一个以铜、金为主的多金属矿床,初步探明蕴藏的资源包括:铜金属52万吨、铅金属56万吨。在当时看来,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找矿成果了。但后来的事实证明,那时的人们,才刚看到甲玛铜多金属矿这只“巨型猎豹”身上的一块“小斑纹”。
尽管甲玛铜多金属矿是冈底斯成矿带上最早升起的明星,但也“星路坎坷”,它的光芒一度被其他“新星”掩盖而变得暗淡。
1999年,刚组建不久的国土资源部在全国范围内启动了地质大调查。其间,随着西藏驱龙、雄村等一个个新的铜、金矿床的发现,冈底斯成矿带吸引了全世界的眼球。但让人遗憾的是,地质大调查和大规模的商业性勘查,始终都没有垂青甲玛。
而富有戏剧性的是,在地质大调查中一举成名的驱龙铜矿,几乎就在甲玛的眼皮底下,二者隔沟相望,相距不过几十公里!
大整合结束甲玛矿区“烂泥塘”局面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国有过一段矿产资源开发“有水快流”的时期,各类主体“一哄而上”、乱采滥挖。甲玛矿区的最初开发,正好赶上了这个时期的“尾巴”。
大约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甲玛沟的藏族群众以善良、好客和祈盼之心,迎来了第一批矿产开发者。这些怀揣淘金梦想,却缺乏资金、技术和资质的开拓者,拍着胸脯向当地老乡许诺:“我们会让你们富起来的,等矿山建起来,你们就不用干农活了。”然而,10多年过去了,淘金者们来了又走,不知换了多少拨,却始终没有兑现他们的诺言。那些渴望过上好日子的藏族老乡们,依然弯腰劳作在青稞地里,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
发生较大变化的,是当地的社会秩序和生态环境。
由于进入甲玛的几家采选企业争抢资源、各自为战,原本宁静的甲玛沟变得闹哄哄,几乎成了个“烂泥塘”。这些企业采富弃贫,随意排水,乱扔垃圾,不仅破坏了草场,还污染了水源,导致牛羊死亡事件时有发生,矿群纠纷接连不断。
对甲玛矿区的情况,自治区相关部门十分关切,但考虑到种种因素,特别是为了鼓励地方经济发展,一直没有采取强硬措施。
直到2007年,转机才终于出现。
2007年全国两会期间,胡锦涛总书记参加十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西藏代表团审议时指出:“着力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做大做强特色优势产业和优质矿产业,是实现西藏经济跨越式发展的战略重点。”西藏自治区党委、政府认真贯彻落实总书记的讲话精神,提出了“引进一些有实力、有信誉的国有企业参与西藏矿业(000762,股吧)勘探开发”的总体思路。
恰逢其时,中国黄金集团公司制定了“以金为主、多金属开发并举”的战略目标,并将目光投向了矿产资源潜力巨大的雪域高原。
2007年夏天,中国黄金集团公司获得悉藏自治区准备整合甲玛矿区的消息后,立即与西藏方面接洽,表达了联合整合开发甲玛铜多金属矿的意愿。2007年10月21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双方负责人正式签订了《关于联合整合开发西藏甲玛铜多金属矿的意向书》,决定由中国黄金集团控股的西藏华泰龙公司具体负责实施甲玛铜多金属矿的开发建设。
为扫清障碍,自2008年初开始,华泰龙公司历时半年,经过40余次谈判,完成了甲玛矿区的矿业权整合,共涉及4个采矿权、5个探矿权、8个矿业权人和15支包工队;并办理了2.1559平方公里的采矿权证和144平方公里的探矿权证,矿业权整合及股权并购共花费资金15亿元。
至此,甲玛矿区实现了由乱到治的历史性转变。甲玛铜多金属矿的勘探开发,也由此掀开了崭新的一页。
成矿理论研究表明,甲玛深部必有大矿!
甲玛是否也存在像驱龙那样的大型斑岩铜矿?
这个问题,自从地质大调查发现驱龙铜矿的那一天起,就成了业界关注的焦点,也成了唐菊兴教授的一块“心病”。
唐菊兴是中国地质科学院矿产资源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员,因主持雄村铜金矿勘查与评价取得重大突破而声名远扬。凭着在冈底斯成矿带找矿多年的经验,他敏锐地感觉到,甲玛有着巨大的找矿潜力。
西藏自治区和中国黄金集团的合作,给他带来了渴望已久的印证机会!
2007年底,当甲玛矿区还未启动矿业权整合的时候,中国黄金集团就以补充勘探和外围勘探为重点,制定了详细的勘探计划,并与中国地质科学院签订了由矿产研究所作为勘查单位的技术合同,明确由唐菊兴担任勘探项目负责人,组织技术团队进行施工。同时,以陈毓川、多吉、叶天竺、王瑞江、王登红等国内知名专家为成员,成立了强大的专家顾问团。
唐菊兴和专家顾问们十分清楚,要有效部署勘查工作,首先得弄清甲玛矿床形成的地质背景、控矿因素和形成机理。而这是一道已经争论半个多世纪,却没有结论的难题。
自1951年以来,人们对甲玛矿床成矿原因的认识几经反复:从李璞等人的“高温热液充填交代型”,到上世纪90年代出现的“海底喷流沉积型”一说,可谓百家争鸣,莫衷一是。而认识的不同,必然会导致勘查主攻方向的不同。
为揭开谜团,唐菊兴和专家顾问组以科学、冷静的态度,于2007年底~2008年初,对前人留下的资料和甲玛成矿地质条件,进行了反复深入的分析、研究和论证,最终认定甲玛的矽卡岩虽然整体上有似层状特点,但成因还是属于“高温热液充填交代”,进而确定用“斑岩—矽卡岩”成矿理论来指导甲玛找矿实践,明确了寻找隐伏大型斑岩铜矿的目标。
找矿方向明确了,但还需要得到勘查实践的进一步检验。
2008年春,唐菊兴带领团队,顶风冒雪,开展地表踏勘填图、坑道和采空区编录等工作,采集了大量样品,从中发现的一些关键性线索,有力地证明了找矿思路的正确性:一是甲玛的矽卡岩中存在晶洞,说明其属于“高温热液充填交代成因”而不是“海底喷流沉积成因”,这样矿区深部必然存在隐伏岩体,而岩体是“成矿之母”;二是甲玛矿体的角岩中存在钼化矿,肯定了晚第三纪大规模的成矿作用不只发生在驱龙等铜矿床,也波及到了甲玛!
在此基础上,项目组乘胜出击,打破常规布置了ZK1616等深部探索孔,结果发现了厚度达250多米的大矿体!
3年钻探13万米,世界级超大型铜矿揭开面纱
成矿理论研究的突破,使得甲玛的勘查工作,从“牛马塘—铅山—铜山”一带的浅表,一下子扩展到了则古郎一带的深部找矿,跳出了原来的小圈子,极大地拓展了找矿空间。
很快,声势浩大的整装勘查拉开了帷幕。
2008年初,华泰龙公司在加速矿业权整合的同时,迅速组织6支勘探队伍、30多名技术人员、33台钻机和400多名施工人员,在甲玛矿区海拔4600米~5300米的崇山峻岭间展开了勘探作业。
这是一项艰苦异常的任务:高原空气稀薄,含氧量仅为平原的40%~60%,一个人即使啥也不做,也相当于背负着二三十公斤的重物,在这样的环境下打钻,体力消耗可想而知。气候多变,也让队员们吃够了苦头:当内地已是春暖花开的时候,高原上依然天寒地冻、狂风肆虐,上山干活必须穿上厚厚的防寒服;进入10月,当内地的人们正忙着欣赏秋景的时候,高原上已飘起鹅毛大雪,道路积雪过膝,供水管道四处冻裂……
然而,恶劣的条件并没有吓倒勘探队伍,反而激发了大家的斗志。2008年,甲玛勘探创下了一系列奇迹:完成的两个大型勘探报告的编写,相当于正常情况下3年的工作量;完成钻探进尺50600米,相当于过去20年国家和自治区在甲玛投入的勘探量;实现每万米钻探控制铜46万吨,超过国内最大铜矿江西德兴铜矿…… 为了给项目建设提供详实的地质资料数据,还按照国际惯例,建成一座库容5万米、国内一流的岩心库,并研发软件,实现了岩心信息的计算机查询。
2009年~2011年,“甲玛速度”不断刷新:截至2009年底,累计探获工业矿体储量11亿吨,地质资源量可折合成当量铜1050万吨;截至今年9月,累计完成进尺13.5万米,探获当量铜资源量超过1500万吨……
华泰龙公司负责人表示,从勘探的最新进展来看,甲玛当量铜资源量突破2000万吨希望很大。
对此,我们满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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